经过2000多公里的飞行,在航空箱憋闷了3个多小时,我终于从北京抵达昆明。迎接我的是公安部昆明警犬基地的警员。
我叫“昆勋”。我的到来引起大家的围观,因为我的身份很特殊——全国第一头克隆警犬。
“化煌马”虽然芳龄7岁,但战功赫赫,是警犬界的“女神”。
她在云南省普洱市公安局警犬大队工作,先后参与查破命案数十起,是一头一级功勋犬。
比如说,在犯罪现场,“化煌马”凭着血迹、脚印或一只臭拖鞋,就能寻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。她破获的案件中,直接追踪到犯罪嫌疑人住处的就有6起。
2018年9月12日,研究人员来到普洱找到“化煌马”,在她皮肤上截取几毫米的皮肤小样,然后将组织放入培养液迅速运输到北京的实验室。
哦,对了,皮肤取样不是很疼,不出血,比我们平时玩耍时不小心刮掉一小块皮肤表皮还轻微。
北京工作人员当天就进行细胞培养,两周后建立体细胞系。
实验人员取出另一头雌性母犬的卵细胞,去掉细胞核,留下细胞质,这称为去核卵细胞;然后将构建好的“化煌马”体细胞细胞核注入,构建了一个新的克隆胚胎。
技术人员准备胚胎移植实验(科技日报记者 洪星 摄)
我被植入另一头雌性代孕犬的输卵管,接着在子宫着床。
60天后,也就是12月19日,为防止难产,大家对代孕犬进行剖腹产手术。
我出生时,体重540克、体长23厘米,各项健康指标良好。
经亲缘鉴定,我的DNA与供体犬“化煌马”有99.9%以上相似度,证实我们存在同一性关系,我就成了中国第一只警用克隆工作犬。
我的代孕妈妈是一头温顺的比格犬。她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,但毕竟生下了我,我也一直吮吸着她的乳汁成长,直到2月9日断奶。
谁是我妈妈?我从哪里来?也许我压根没有妈妈,这是个令人尴尬的问题。不想了。
我生下来就有无处释放的旺盛精力。为了锻炼我的后肢力量,保育员每天会将我放出笼子,在房间里运动4个小时。
我不停地旋转、跳跃、奔跑,一刻也不歇。(好嗨哟!感觉狗生已经到达了巅峰!)
我喜爱撕咬玩具和毛巾,探寻新事物,水池的水管已被我咬破漏水。
我对人热情活泼,来个探访者,我会冲上去一阵热吻,奔放的有点让人猝不及防。
两个月大的我与研究人员嬉闹(科技日报记者 洪星 摄)
我还胆子大,20多天时,保育员开笼让我出来,我主动钻了出来,据说别的幼犬都吓得哆哆嗦嗦,不敢动。
我还特别聪明,很小的时候,保育员一丢磨牙棒,我就能飞速叼回来,无师自通。
北京的美好生活很短暂,3个月不到,我就来到昆明的新家,工作人员给我早早准备了房舍、犬粮、犬用品及训练物品等。
我迅速适应了新的环境,马上又和专程送我的保育员一起玩耍起来,休息一个小时后,我开始喝水、进食。之后,警犬基地的人员对我进行体检、免疫,逐步开展各种环境适应性锻炼,如物品衔取欲望,嗅认培养等。
把食物放在隐蔽处,让我自主寻找,这怎么逃的过我的鼻子,结果我在草丛等隐蔽处顺利找到,教员说这叫食物欲望和嗅认能力强;
把我放到一个相对黑暗的环境,我毫不胆怯,对各种声音都很警觉并能较快适应,教员说这叫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强;
至于抓毛球、玩具等“猎物”那也是探囊取物,教员又说这叫猎取动力强。
通过这些警用素质的测试,工作人员总是对我啧啧称赞,感觉我的遗传潜质还是比同类昆明犬高。
也许是我遗传了“化煌马”千里挑一的身体素质和聪明基因吧。
出生75天上小学——幼犬培训;出生6个月后上中学——专业化教学培训;出生9至11个月上大学——分班教学培训,即按照不同犬种的特性选“专业”,分别进入追踪班、缉毒班、治安防范班、物证搜索班等方向,我的专业就是追踪班。
我是一头雌性狼青品系昆明犬。我国现有的7个警用犬品种中,只有昆明犬是我国唯一自主培育成功的工作犬种,其他均为引进。(自豪ing)
昆明犬根据毛色分为草黄、狼青、黑背三个品系,我和“化煌马”就属于狼青品系,属于“全能性”选手,适合作城市追踪犬。
在上大学的时候,教员会强化培养我的嗅认能力,而对进入治安防范班的黑背,则是利用其凶猛高大的外型培养扑咬能力。
我并不是世界第一头克隆警犬,韩国在2007年率先在世界上成功克隆了警犬,克隆1头需要10万美金,目前克隆警犬执行任务使用效果不错。
警犬基地的研究人员计划建立一个可以保存50年的“全国功勋警犬体细胞库”,保存和利用顶尖级警犬资源。同时,他们还计划让我和别的克隆功勋犬再继续繁育后代,“优生优育”后,这样功勋级警犬的比例就越来越高了。
大学毕业后,我就会被警犬训导员带到实战部门进行案件实战应用。如果顺利,我长到十个月左右时就可以真正“上岗”了。
那么,我真能像“化煌马”一样,成为警犬界的“福尔摩斯”吗?教员说,虽然我具备较好的先天遗传潜质,但警犬训练是人犬结合的技术,我能否成才还取决于后天的培训,训导员也至关重要。
等专业培训后,大家还是想把我交给“化煌马”的主人——普洱市公安局警犬大队大队长李华进行实战。
他毕竟从事警犬工作33年,先后携警犬参与了数百起重特大案件的侦破工作,经验丰富。
虽然我不会遗传“化煌马”对主人李华的记忆和感情,但研究人员还是想让李华积累和记录一些我俩的实验数据,进行对比研究。
那时候,我俩在李华旁边,一左一右,双犬傍他走,安能辨我是“昆勋”?哈哈哈!